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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3章 教孩子……得用绣花功夫啊。


末了,小声提醒道:“傅相,经过我刚刚多方探查,今日之事盖因赵大有而起,小满少爷只不过是一时冲动、年少气盛,太过友爱同窗而已。

细究起来,小满少爷是一点错都没有。

只不过,他为了帮同窗抱不平,多次当众反驳夫子和祭酒,这才就惹得吴祭酒动怒。

我看吴祭酒的神色多半是要找您讨要说法,您可要早做准备啊。”

傅玉棠了然点头,面含感激道:“多谢小哥提醒,本相谨记在心。对了,本相还不知道小哥你如何称呼呢?”

“我姓卢,名大田。”

卢大田一边领着傅玉棠、王大贵前往训导署,一边说道:“傅相直接叫我大田就行了。”

“原来是大田兄弟。”

傅玉棠轻轻颔首,从善如流道:“大田兄弟,此次多谢提醒。往后若有机会的话,本相一定在吴祭酒面前多多提及大田兄弟,助大田兄弟步步升迁。”

一听这话,卢大田顿时喜不自禁。

生性敦厚老实的他根本不懂何为客套,当即挠着头,高兴得乡音都冒出来了,“那就麻烦傅相了。傅相放心,往后小满少爷在国子监的一举一动,俺大田都会密切关注,随时向您禀报,让您不再操心担忧!”

“那就劳烦大田兄弟了。”

傅玉棠眉眼微弯,面上笑意盈盈,转头便朝王大贵使了个眼色。

王大贵会意,立马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卢大田的手里,情真意切地说道:“大田兄弟,实不相瞒,我家大人如今这年纪才有小满少爷这么一个孩子,那是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说是捧在手心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不为过。

望大田兄弟看在我家大人一片慈父之心上,平日里多多费心,多多照看我家小满少爷。

要是国子监里有什么动向,劳烦及时告知每日前来接送小满的大平。

届时,他会将消息带回府里,也省得大田兄弟你来回奔波。”

卢大田自是点头答应,只不过银子却是万万不肯收的。

总归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每日国子监散学之时,他都需要与纠察队一同去国子监西侧的茶水铺旁维护秩序,甘大平来接小满时,路过碰上也能说上几句话,方便得很,一点儿都不麻烦,更不耽误什么事儿。

如此情况下,本就蒙受傅玉棠提点之恩的他要是再收钱的话,那还是人吗?!

思及此,卢大田不由再次出言婉拒。

见他确实坚持,而非假意客套,傅玉棠、王大贵相互对视一眼,神情中皆带了三分笑意,这才没再多说什么,收起银两。

“那……今后就有劳大田兄弟了。”傅玉棠拱了拱手,神情真诚道。

卢大田连连弯腰回礼,直言道:“小事而已,傅大人实在太客气了。”

说话间,三人来到训导署门口。

吴祭酒已经在内中等候多时,听到卢大田的禀报声,立刻让人将傅玉棠请进来。

至于小满……

考虑到他对傅玉棠的天然崇拜,为了避免待会儿的辩论过程中,再次被傅玉棠带到阴沟里去,吴祭酒便让卢大田先将他带回讲堂。

小满闻言,下意识看向傅玉棠,面上隐有不安之色。

那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事后,害怕傅玉棠生气的心虚表情。

傅玉棠原本想严肃些,一看到他顶着一个乌青的黑眼圈,瘪着嘴巴,乌溜溜的大眼里漾着水光,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就像旺财的亲兄弟似的,到底没忍住。

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唇角,傅玉棠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温声道:“去吧,我让大贵陪你过去。”

说话间,指尖轻轻拂过他额前柔软的发丝,面上并无任何不悦之色。

触及她含笑的双眸,小满这才松了口气,乖顺地应了声:“好。”

语毕,抻起袖子,擦了擦发痒的鼻子,转身与王大贵、卢大田一同离开了训导署。

很快的,训导署就只剩下傅玉棠、吴祭酒二人。

吴祭酒一边招呼傅玉棠坐下,一边抬手为她斟了杯茶,也没多客套,言简意赅地将今日之事讲了一遍。

末了,看着面前一袭靛青色常服,刻意装扮得成熟稳重的青年,  无奈中包含着三分无语,七分理解道:“傅兄弟,老夫知晓你心有七窍,智冠天下,于朝政一事上,确有经天纬地之才。

但养育孩童……终究与处理朝政不同啊。

朝堂之上,讲究杀伐决断,雷厉风行。

可教孩子……得用绣花功夫啊。

当然,我这不是苛责于你。

毕竟,认真说起来,你的年纪还小,亦没有成家,尚无做父亲的经验,这些家长里短、育儿经纶,本就非你所长,做错了也情有可原。

只是,小满刚刚的那番“反派好”的言论,老夫听着实在心惊。

且不说这与圣人所言的仁义道德相悖,单说这孩子日后若真养成这般心性……只怕要步那江湖莽夫的后尘!

而且,他对王夫子所言之语,亦太过刚硬。

虽说直面狂风骤雨能令其速长,却也易摧折枝干。

在老夫看来,教导孩童,如同培育树苗。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方能成就参天大树啊。

傅兄弟,你觉得呢?”

傅玉棠:“……”

呃……

平心而论,她是不赞同吴祭酒这话的。

毕竟,小满不是一般的孩童。

但是吧……

按照世俗以及圣人之道,吴祭酒的话也没有错。

为了小满往后的发展,作为家长,她是该乖乖配合吴祭酒的教育理念。

至于如何配合……

说实话,傅玉棠不是很清楚。

毕竟,她从来没有以家长的身份,与夫子打过交道。

倒是以学生的身份居多。

不过,因为她乖巧懂事,友爱同窗,除了不爱做功课之外,她向来不主动惹是生非,所以也没啥大缺点,更没受过什么委屈。

唯二两个受害者,便是身为夫子的邵景安,以及作为她临时监护人的风元。

但凡邵景安对她有什么不满之处,便会提出请风元“喝茶”。

可以说,风元当年没少为她收拾烂摊子,承受邵景安的怒火与唠叨。

至于风元是如何平息邵景安怒火的,傅玉棠不是很清楚。

这也就导致了她眼下面对吴祭酒这种“叫家长”的行为,没什么应对经验。

不过,仔细想想,学生犯错被老师逮个正着,与嫌疑人犯罪被当官的抓个正着是一个意思。

作为刑部尚书,她不知道如何应对老师的“约谈”,难道还能不知道犯人被逮捕归案后,犯人具体该怎么做才能尽可能减刑,甚至免去惩罚吗?!

是以,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在踏入训导署的那一瞬间,傅玉棠便老实得像被掐住后颈的猫,全无在朝堂上的半分锋芒。

此时更是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一边点头应是,一边狗腿地拿起一旁的茶壶,亲自给吴祭酒倒了一杯热茶,语气诚恳道:“是是是,吴祭酒你教训的是,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说起来都怪我。

前段时间,我难得休沐在家,光顾着和大贵说笑,讨论戏文里的情节,却忘了小满就算天资再聪慧,亦不过是三岁稚子心性未定,最易受旁人言行影响。

往后我定当谨言慎行,再也不在他面前口无遮拦,胡乱与人说笑了。”

说话间,如玉白皙的面容上适时流露出点点懊恼之色,重重“唉”了一声,一副恨不得时光倒流的样子。

吴祭酒:“……!!”

啊?

这就认错了?!

傅兄弟怎么这么快就认错了!!

他、他还有一大堆话没说呢。

吴祭酒怔怔地看着面前之人,只觉得到嘴边的长篇大论都哽在喉头,心里有些憋屈,又有些高兴。

憋屈的是自己精心准备好的劝说之词派不上用场了。

高兴的是,傅玉棠并没有因为他的的直言而恼怒,也并非是刻意教导小满那些歪理,而是与人随口说笑,无意间被小满记下来。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家傅兄弟的心理很健康啊!

根本没什么问题。

也不需要接受教育。

小满跟着她也很好,很安全,完全不用担心被带歪了!

只是,到底受年龄和经验限制,傅兄弟对年幼的孩童缺乏基本了解,以至于育儿经验严重不足。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要旁人多提醒她一点,便可以改正过来了。

尤其是傅兄弟还如此配合的情况下。

往后只要多加注意,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思及此,吴祭酒微微一笑,很快咽下嘴边的话,转而捋了捋胡须,语气轻缓道:“傅兄弟言重了。

老夫也不是说傅兄弟你做错了。

毕竟,傅兄弟你也没料到小满记性这般好,悟性又如此之高。

像寻常三岁孩童,一般听过便忘了。

可小满他不但记住了,还能举一反三,活学活用。

这份机敏,实属难得。

只是,璞玉需细琢。

以傅兄弟的才智,若能再多花些心思在育儿之道上,再细心一点,假以时日,定能将小满培养成栋梁之材。

话说,傅兄弟那番“反派”戏言虽显偏激,但其中不畏强横、保护弱小的侠气,却也值得肯定。

关键在于如何将这份侠气导入正途,让小满能深刻理解。

毕竟……”

吴祭酒指了指装着茶水的杯子,抬眸看向傅玉棠,温声道:“侠气如水,满则溢,损人损己;疏则通,润泽四方嘛。”

“是是是。你说得没错。”

傅玉棠再次颔首,一心一意将自己当成犯罪嫌疑人,面对吴祭酒这“审判官”,时刻保持着“坦白速度赛过光,悔过眼泪流成江,改造决心比钢强”的积极认错态度,应声道:“我下次一定注意!

若有失言之处,定第一时间加以改正,保证不再误导小满了!”

听到这话,吴祭酒自是十分满意,面上不自觉露出了点点笑容,捻着胡须道:“我自是相信傅兄弟的。

既然一切都是误会,那关于小满的责罚,便从轻发落吧。

回去后,让他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章抄写十遍,也好明白爱惜己身的道理。”

“一切都听吴祭酒的。”

傅玉棠拱了拱手,如同现代的万千家长一般,祭出了那一句万能回复话术,“吴祭酒请放心,我回去定当监督他认真完成。”

见她如此谦逊且受教,行事成熟稳重,毫无年轻人的桀骜之气,吴祭酒心中大慰,越发觉得傅玉棠顺眼,好感度呈再次突破新高。

正想说些什么以表自己内心的赞赏与欣慰,下一秒便听傅玉棠迟疑开口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从今日之事上看,倒也侧面反应出大宁律法的不足之处。

纵观以往律法,对于尚未弱冠的幼童、少年保护,其核心理念在于“恤刑”与“孝道”。

换句话说,是上位者的恩赐和家族伦理的延伸。

侧重于刑事责任的减免和对极端暴力,如杀害、贩卖的禁止,范围较窄。

执行方式多依附于家族和皇权。

由此可见,那些尚未弱冠的幼童、少年并非独立个体,其社会身份只是“子”,乃是家庭的附属品。

这也就导致了他们在社会上的地位,是极度依赖家庭。

家世显赫者,社会地位就高。

门第低微者,社会地位就低。

是以,一旦双方发生争执,平民子弟必然处于劣势。

就拿小满和赵大有举例。

假设小满是平民子弟,赵大有是官宦子弟。

赵大有今日将小满打成了重伤,按照正常的处理流程,国子监这边首先要采取内部调解,训诫双方,并通知双方家中长辈。

若是我心有不忿,前往报官,官府那边按照律法,一般是帮小满验伤,并立下“保辜”期限”,一般为三十天左右。

在此期间内,赵家会主动上门道歉,并承担所有医药费和一笔赔偿金,国子监亦夫子会从中说和。

这就衍生出两种结果——

如果小满在保辜期内痊愈,且赵家赔偿到位,此案大概率就此了结。

官府考虑到赵大有尚未弱冠,可能仅做训诫,不会判刑。

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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