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被赶出村子
“梁大人，麻烦给我个令牌，我要去现场看看。”
秦妙惜从库房出来直奔梁宏恺，将找出的册子交给他说道。
梁宏恺错愕的看向她，“你要处理这个案子？”
秦妙惜坚定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丝丝玩味，“连凶器都找不到的凶杀案，很有挑战。”
梁宏恺扶额沉吟：“这个案子怪异点不少，而且现在一年过去了，现场估计早被破坏，你莫要抱太大希望。”
秦妙惜应声道：“我明白，我这人向来好运，也许就能找到官府未发现的线索。”
梁宏恺闻之不由失笑，“但愿如此。”
一边说着一边将大理寺的公牌一同交给她，“我再派个人和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
秦妙惜毫不犹豫地拒绝，她打算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去村里暗访，去的人多了反而束手束脚，不方便施展。
见她坚持，梁宏恺也没再说什么，凭她一身本事，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临行前还是忍不住嘱咐，“万事小心！”
秦妙惜去前特地换了一身破旧的麻衣，皮肤抹上一层灰色的粉，整个人看起来像风尘仆仆的难民。
她一路来到村头，远远能看到有几个推着板车的中年男人在售卖，看到一名年轻女子后纷纷抬头望了过来。
秦妙惜佯装害羞的低下头，余光悄然打量着附近的村里人。
等大家的关注从自己身上转移，她才徐步朝村内走去。
谁知刚走几步就被一位大娘拦下，她双眼审视的打量，“姑娘，你来村里找谁？”
“找村里的李大爷，我是他远房侄女。”
秦妙惜信口胡诌，一副苦恼的看向那位大娘，“我是外村人，年轻的时候背井离乡，这些年父亲才打探出他的消息，便让我来看看他。”
大娘满眼疑惑，“姓李的？我们村里没有姓李的。”
秦妙惜：“……”
李不是大姓吗？早知道就说王大爷了。
“什么，难道大爷他偷偷改了姓氏？”
秦妙惜不敢置信的惊呼，随即满是落寞的低下头，似在喃喃自语，“当年大爷与爷爷吵架后离家，这么多年都不曾回来过，现在爷爷重病在床，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大爷回家见见他。”
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大娘不疑有他，轻声安慰道：“姑娘，你别伤心，也许你的大爷真的改名了，我们村里有几个外来户，我带你去找他们。”
秦妙惜嘴角微僵，拒绝的话说不出来，正要点头感激，身后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奶奶，甜甜买了吗？”
身后跑来一个小孩，像小钢炮一样撞入大娘怀中。
大娘哎呀呀的笑着，“你个皮猴，奶这不是就去给你买吗？”
说到这，她尴尬的朝秦妙惜笑笑，刚刚还答应陪她一起找人，这就要食言了。
秦妙惜却满心欢喜，“大娘你忙，我来都来了，慢慢找便是。”
“姑娘，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最头上是村长的家，你可以去问他。”
“多谢大娘。”
目送他们二人离开，她快步朝村内走去，尽量避开村民走无人的小路。
赶上中午时分，村内家家户户都有着烟火气，从地里干农活的壮年也扛着锄头回来了。
秦妙惜多看两眼，很快就朝着村子的更深处而去。
很快她来到一条长长的河道，也是发现尸体的地方，因为干旱河道内早已干涸。
她沿着两侧的岩石而下，岩石上长满了青苔，即便是扶着石头依旧脚下打滑。
据记载，尸体是在河道中央发现的，是村里人去后山时无意间发现有东西漂浮在河道中，乘船过去一看竟是一具尸体。
而她左手边就有两艘搁浅在淤泥中的木船，还不等靠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
她下意识的走了过去，就看到船板上渗入一大滩污渍，随之眼眸一凝，是尸油。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但那刺鼻的味道经久不散，就有些奇怪了。
要知道木船大多数时间是泡在水里的，再加上风吹日晒，味道怎么也不可能持续时间这么久。
瞬间匕首落入掌心，对着被浸尸油的地方割去，入木三分直至穿透船底，木板完全被浸透了。
秦妙惜茫然的眨了眨眼，记载中木船只是将尸体带回岸边，怎么就渗的这么深？
心里带着疑惑继续向河道中走去，河道下的泥土已经被晒成裂开的泥块，裂缝中生长着顽强的小绿苗，死寂中透着点点生机。
河道中央的地面有些泥泞，鞋上瞬间沾染上泥土，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要来河道中，就算尸体是在这被发现，如今河水干涸也不可能留下线索。
她站在河道中久久沉思着，思绪早已飘远。
“你是什么人？在做什么？”
远处一声厉喝将她惊醒，只见一个肃穆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在岸边，犀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秦妙惜不做停留，用手背擦拭着眼角，直至眼尾微红才抬步走了回去。
“大爷，我是来找人的。”
老者见她红着眼眶一副哭过的样子，不仅没有怜悯，反而声音变得更加严厉。
“找谁？”
“找我大爷，他姓李。”
“村里没有姓李的人家，你找错地方了，走吧！”
老者三两句就要将她驱赶，秦妙惜目光虚晃，狐疑在眼底一闪而过。
“大爷，您是村长吗？”
“是又如何？”
秦妙惜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期期艾艾的恳求，“我大爷的确来了这里，但他可能改名换姓，我爷爷临死前就想见大爷一面，求您帮帮我吧！”
“你详细说来。”
如她所料，老者是村里的村长，当即将先前的说辞复述了一遍。
村长思索片刻沉吟道：“十几年前村里来了几个外来户，但他们都拖家带口，并没有你说的孤身一人。”
秦妙惜急切的说道：“村长，能让我见见他们吗？我跟父亲长得像，必定跟大爷也有几分相似。”
村长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拐杖，转身道：“跟我来吧！”
“多谢！”
秦妙惜紧跟其后，她丝毫不怕找不到人，要的就是找不到，否则怎么有理由留下来。
小老头个子不高，但步子倒腾的挺快，转眼间就来到第一户人家。
“癞子头，开门！”
木门打开走出一个黑黝黝的干瘦男子，他奇怪的打量两人。
“村长，有事？”
村长开门见山的说：“你家里侄女找来了。”
“侄女？我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了，哪来的侄女？”
村长冷淡的“哦”了一声，抬步就走，看的秦妙惜目瞪口呆，还真是雷厉风行。
去了剩下几家，毫无疑问没有一个人是。
村长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没有你找的你，你现在可以走了。”
秦妙惜眼中珠光滑落，“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呜呜哭泣。
“爷爷，孙女对不起你……”
呜咽声小，却像蚊子嗡嗡般吵得人心烦意乱，村长不耐的打断她。
“你还想怎样？”
“我大爷肯定在村里，我要一个个找。”
“那你今天也找不完。”
“一天不行，那就两天、三天，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算。”
村长：“……”
“你这是胡搅蛮缠。”
他冷哼一声，被气走走了。
就在秦妙惜以为自己能留下时，七八个拿着木棍的大汉冲了出来。
“妮子，别不知好歹，伤了你我们可不管。”
村长冰冷的声音让秦妙惜明白，明面上是留不下了。
她惧怕的后退数步，紧咬嘴唇委屈的扫视众人，头也不回的跑了。
“村长，那人是……”
村长深深地遥望，意味深长道：“无关紧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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