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油盐不进的村长
听闻铁柱的噩耗，石头久久没能回神，在对上秦妙惜二人锐利的眸子后一个激灵。
“你们怀疑他是我杀？”
陆卿尘嘴角掠过一丝嘲笑，“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石头猛然惊呼出声，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尽力平复心中恐惧，“我没有杀人，不对！”
他震惊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二人，“你们不仅仅怀疑我杀了铁柱，还怀疑我在一年前杀了许孝孺。”
秦妙惜坦然的点头说道：“没错，你与他们二人都有”
“我虽然借了他们的银子，但我已经还了啊！”
这个答案是他们没想到的，“什么时候还的？”
“借钱没多久。”石头舔着脸自夸，“我这人虽然不着调，但是欠债还钱还是懂得，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嘿嘿，甭管还的什么，反正老子还清了，可不欠他们的。】
“你有收据吗？或者有人看到你还钱吗？”
陆卿尘始终不相信他还能这样自觉，喋喋不休的追问。
石头愤怒不已，“官爷，我实话实说了你咋还不相信呢？”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们需要证据。”
“证据没有，你们爱信不信。”石头一撇嘴撒泼道：“你们既然说是我杀人，那就拿出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
“我可跟你们说，昨天晚上我一整晚都在县城的赌坊，还赚了三十两银子呢！全赌坊的人都能给我作证。”
秦妙惜眯起眼睛，“你昨晚在赌坊？”
“是，从县城回来起码半个时辰，你们可以去问问我有没有离开过，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我们一定会问的。”
石头打了个哈欠，“如果没别的事请你们离开，我要补觉了。”
两人离开石头家，大门“砰”的一声关闭。
陆卿尘怒，还没人敢给他小侯爷甩脸色。
“别，命案要紧。”
等他们回到茅草屋时，屋内灯火通明，铁柱的尸体摆在院中，旁边有村长、铁柱娘和不少年轻的壮年。
他们一个个手持木棍，眼神里透着慑人的凶光，一言不发地将进门的二人死死盯住，气氛瞬间变得紧绷。
村长上前一步冷声说道：“两位官爷回来了，我们要将铁柱的尸体下葬。”
陆卿尘立即阻拦，“那怎么可以，我们还没找到凶手。”
铁柱娘愤愤不平的怒吼，“我们村死了的人必须即可下葬，否则会坏了一家乃至全村的风水。”
十几名村民一一附和，“你们果然不怀好意，就是奔着坏我们村的风水来的。”
“可笑，坏了你们村的风水于我们有什么好处？”
“这谁知道，一年前官府不也来了，还连吃带拿搜刮了村里不少东西。”
“可不是，那一年我们家连吃饱肚子都成问题，这次你们休想得逞。”
“你们要是不让，我们就将你们打出去。”
秦妙惜无视他们的木棍，笔直的朝他们走去。
村长阴沉的眸子一缩，暗中对其中一村民使了个眼色，后者举着木棍挡在她面前警告道：“别过来，我打了。”
“打，朝着我的头狠狠打。”
秦妙惜漫不经心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眉宇间满是云淡风轻，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与淡然，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就这威胁，还不如耳旁风来的在意。
村民似是被她激怒了，竟是举起木棍真就砸了下去。
“住手！”
啪~
咔嚓！
村民骇然欲裂的盯着手中断裂的木棍，耳边响起秦妙惜清冷的警告：“这只是提醒，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介意抽断你的脖子。”
所有人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比她的话更震慑人心的是她手中洁白如玉的长鞭。
秦妙惜满意的扫过他们惊惧的眼眸，一字一句道：“铁柱的尸体可以带走，但再有下次，一律按妨碍查案定罪。”
村民低垂着头扮演鹌鹑，村长轻咳两声招呼道：“既然官爷同意了，大家将铁柱带走，尽快下葬吧！”
大家犹如得了免死金牌，一张木板十几人抬，就算挤不进去也要搭把手，生怕被秦妙惜留下。
当所有人即将离开，秦妙惜再次开口喊道：“村长，还请你留一下。”
村长的脚步微顿，抬头对其他人摆摆手，“你们先走。”
片刻院内只剩下他们三人，秦妙惜开门见山问：“村长，今日子时你去哪了？”
“我在家睡觉。”
“是吗？有谁给你证明？”
“我自己住。”
“有人看到你子时去了半山腰，可有此事？”
村长淡定自若，“谁看见的？我要求跟他对峙。”
秦妙惜深深看着他，早知道村长难缠，真的应对起来还是让人有种无力感。
于是她决定换一个话题，也是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疑问。
“村里为什么会发出牛叫声？”
“因为有人做了错事，惹怒牛神，牛神发出警告。”
“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山上。”
“不可能。”
那晚他们找遍村后的几座山，根本没有发现牛的身影。
“牛神也是我们村的山神，怎么可能被凡夫俗子看到。”
“村里一共出现过几次牛叫，通常发生在什么时候？”
村长装似沉思，“有五六次吧！一般都是夜里，白天大家都去地里干活，如果有声音也听不到。”
“每次牛叫后都会发现死人吗？”
“怎么可能，我们村又不是专出杀人犯的，铁柱死与牛叫声不过是巧合罢了。”
秦妙惜的目光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那一年许孝孺的死呢？他死的时候不也出现了牛叫声。”
村长徒然沉默了，眼底划过猝不及防的闪躲。
“有吗？我岁数大了，已经不记得一年前的事情了，如果帮你们想知道过程，可以去查官府的卷宗，那应该有详细记载。”
“这就是我们查到的。”
村长失笑，“既然你们都查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秦妙惜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推心置腹的与他说道：“村长，我们是想尽快抓到凶手，这样也能保护村民安全。这次铁柱的死和一年前许孝孺的死法一样，不排除凶手就潜伏在村里多次作案，难道你就不怕吗？”
“怕？”村长冷笑一声，“我们村民身强体壮，还对付不了一个隐藏在阴沟里的臭虫？我是他们的村长，自然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安全，无需你们操心。”
“那为什么这次还会有人死呢？”
秦妙惜的话犹如利箭直中靶心，村长肃然抿唇，“抱歉，恕我腿脚不方便，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我要回去换药了。”
说完也不等秦妙惜同意，自顾自的走了。
“这村里的人还真是冷漠，村里死了人，没人想找真凶的，就连死者的父母都无动于衷，都是些油盐不进的玩意儿。”
陆卿尘嘴里还嘟囔着几句骂骂咧咧的低咒，脚下忽然被什么硬东西硌得一趔趄，他下意识地顿住脚步，随即低头朝地面望去。
“这是什么？”
从地上捡起一枚银锁，上面留着扣，像是一个吊坠。
秦妙惜扫了一眼说道：“这不就是小时候带的金锁银锁吗？趁着村民还没散，去问问这是谁的东西。”
陆卿尘快去快回，他刚将银锁拿出来就被铁柱娘抢走说那是他小儿子的。
秦妙惜拧眉，“她小儿子也来了？”
“没有，我见过她小儿子，干瘦干瘦的。”
“那他儿子的东西怎么会掉在这儿？”
陆卿尘顿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会不会是从尸体上掉下来的？”
秦妙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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