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4 悟因果
……
轰隆隆~~~
永恒迷雾席卷，整个虚空不断震荡着。
汹涌的玄海，在永恒迷雾震荡之下，掀起阵阵滔天骇浪。
嗖——
嗖嗖——
两道身影从滔天骇浪中走出。
他们的速度极慢，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四周的虚空，时不时凝重地看向永恒迷雾最深处的位置。
与最开始相比，现在永恒迷雾的震荡已经减弱了许多。
“呼……”
林哲羽轻呼口气。
他的手中持着一盏古朴的青铜灯，青铜灯中散发出淡淡金光，金光中透着些许血芒。
这是当初从洛神机身上得来的归墟命灯。
以本尊的实力与在命运因果大道上的造诣，这盏归墟命灯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
于是，林哲羽便将这件法宝，留给了分身。
这里面，留下了他的一些手段，用来保持分身与本尊在永恒迷雾中的联系。
‘终于联系上本尊了，本尊那边应该已经解决了麻烦。’
林哲羽感知着与本尊之间的联系，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分身的实力较弱。
本尊能够模糊感知到分身的位置，凭着那模糊的联系寻来，而分身却做不到如此。
一直到刚刚，本尊与分身间的距离缩短到了一定程度，分身才隐隐约约间、重新感知到了与本尊之间的联系。
林哲羽猜测，本尊那边应该已经解决了麻烦，正在朝这边急速靠近。
‘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纪元残阳又出现了何等变故……’
‘一切只能等联系上本尊才能知晓了。’
林哲羽微微摇了摇头，特意放慢了速度，等待本尊跟上来。
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利。
否则，此次永恒迷雾探索就要提前了。
对于此，相比芷瑶也不会有其他意见。
林哲羽看向身旁的芷瑶，此时，她的脸上满是化不开的凝重神色。
永恒迷雾深处传来的异动，导致了整个永恒迷雾异常震荡。
这让芷瑶冥冥中，感知到了可怕的危险。
永恒迷雾本就极其危险，界主境强者贸然深入其中，都有着很大的陨落风险。
而如今，又出现了纪元残阳的变故，事情愈发危险与失控了。
……
“道友可有感知到芷瀚川前辈留下的痕迹？”林哲羽陡地问道。
一路而来，他们已经深入了不小的距离。
按照芷瑶的说法，她父亲当初离开时，便做好了可能陨落的准备。
但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她父亲都会尝试留下些许信息、痕迹。
“没有。”
芷瑶微微摇了摇头，眼眸中也有些无奈，“可能要再深入一点才行。”
这里还只是外围罢了，发现她父亲留下的痕迹的可能性很低。
至少也要更深处的区域，才有一定的几率。
“不知道友身上可有芷瀚川前辈遗留的魂血？”
“若是道友信得过在下的话，我可以尝试以其魂血进行推演，获得更精确的方向、道标。”
林哲羽沉吟了下提议道。
闲着也是闲着。
在等待本尊跟上来的时候，顺手尝试以芷瀚川留下的魂血进行推演，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过，
修士的魂血对修士而言至关重要。
修炼界中，各种强大、奇诡手段层出不穷。
若魂血落入敌人手中，敌人有很多手段能够重创、乃至直接远程将对方斩杀！
“不是我信不过道友，只是……”
“父亲的魂血我身上有，只是不多，最好关键时刻才动用。”
芷瑶微微摇了摇头。
她对于林哲羽极为信任，倒也没有隐瞒。
只是这魂血她另有大用，是她父亲能否脱身的关键！
她父亲若真陷入了那个亦真亦幻的诡异世界的话，那么，这魂血便是其父亲脱身的引子。
作为芷瀚川的血脉后裔，芷瑶配合手上的魂血，将有希望成为指引芷瀚川脱离那个世界的道标！
循着芷瑶为她父亲立下的道标，芷瀚川便有一定重新归来的可能。
“先用我的魂血试试吧，应该也能有不小的效果。”
芷瑶微微一笑，白玉般的手指轻轻一弹，一滴赤红的血滴嗖地射出。
她是芷瀚川的血脉后裔，用她的魂血进行推演，也能有些许效果。
“好。”
林哲羽微微颔首，随手接住了芷瑶的魂血，然后开始推演了起来。
……
正当林哲羽分身与芷瑶因永恒迷雾异常震荡，而放慢速度时。
汹涌的迷雾中，一道魁梧的身影穿梭而过。
林哲羽本尊的速度极快，循着与分身间的微弱联系，朝芷瑶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能够感知到，与分身间的联系越来越清晰了。
这说明，他距离芷瑶还有分身越来越近了。
倏地，林哲羽身形微顿，停下了步伐。
一道道分身从他的身躯中走出，没入四周的虚空中，瞬息间结成了一个大阵。
林哲羽于虚空中盘膝而坐，身躯中的能量轰然运转。
许久之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眸。
瞥了眼意识中的数据，林哲羽露出淡淡的微笑，又积攒了180单位源力。
如今，积攒的源力已经即将接近一万之数了。
不过林哲羽不急着凝聚分身，然后吞噬炼化界源。
先追上芷瑶再说。
结束了短暂的修炼，林哲羽身形微动，再次循着微弱的联系，继续出发。
时间缓缓流逝。
积攒的越来越多，距离芷瑶的距离越来越近。
永恒迷雾中出现的异常震荡没有维持多久，半个多月的时间便彻底平息了下来。
然而，那异常震荡所引发的各种连锁反应，却没有那么容易平息。
永恒迷雾的异常震荡之后，整个永恒迷雾，变得更加危险了。
不过对神觉惊人的林哲羽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
轰隆！
一道可怕的毁灭乱流从远处虚空中席卷而来，悄无声息、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所过之处，虚空、能量、本源尽皆湮灭。
一抹魁梧的身影，从湮灭的虚空中走出，看起来有些狼狈。
“呼……”
“这永恒迷雾还真是恐怖！”
林哲羽轻呼口气，身上的伤势转瞬恢复如初。
瞥了眼身后湮灭的虚空，心中满是感叹。
这道毁灭乱流实在是太过可怕了，以林哲羽如今强大的神觉，都没能及时发现，然后提前避开。
当他感知到异常波动时，已经晚了，那道毁灭乱流已经到了近前。
饶是林哲羽速度再快，还是不免受到了波及。
好在他的肉身足够强大，防御极其惊人，即便是被波及了，也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那毁灭乱流边缘的威力，也不过与当初骆幽澜施展出的刹那芳华相当罢了。
摆脱了那道可怕的毁灭乱流。
林哲羽仔细感知了下，神色微动，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终于追上芷瑶与自己分身了。
仔细感知了下，现在的距离，已经能够与分身重新取得联系了。
“咦？！”
“纪元残阳？”
“之前那颗诡异眼球陨落时，出现的永恒迷雾震荡，是纪元残阳引起的？”
林哲羽神色微动，心中倒也不觉得太过惊讶。
与分身取得联系的刹那，他便从分身那，得到了之前没能感知到的动静。
分身比他更加深入永恒迷雾，能够隐约间看到一抹纪元残阳残韵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轰隆！
磅礴的能量涌动。
林哲羽眼眸中璀璨的金光流转，无数神秘道纹于金光中凝聚、衍化。
命运、因果、劫数、杀劫……
各种各样的感悟，从心中流淌而过，林哲羽的眼眸愈发明亮。
“原来如此，当真是愈发有趣了……”
“真是好大一张因果巨网！”
“轻轻一拨弄，便掀起一浪又一浪的命运浪涛，为杀劫推波助澜么？”
林哲羽眼眸中精芒一闪。
随着经历的杀劫次数越来越多，捕捉到的因果变化越来越频繁。
他对混沌意志拨弄因果，引发杀劫的手段愈发清晰、明了了。
不得不说，这九劫溯命龟龟甲当真厉害。
若不是借助九劫溯命龟龟甲，林哲羽根本无法如此清晰捕捉到命运的扰动、无法窥见那无形巨手对杀劫的推波助澜……
念头微动，身上浮现出的血色九劫溯命龟虚影逐渐敛去。
林哲羽暗自沉吟，脑海中闪过刚刚推演出的结果。
“所谓杀劫，并不是真的那么无解。”
“仅仅只是九劫溯命龟的些许龟甲碎片，便有如此强大的效果。”
“若是真正的九劫溯命龟的话，未尝没有解决杀劫的手段。”
林哲羽眼眸微微眯起，心中闪过诸多念头。
只有真正修炼了《九死涅槃经》，亲身体验过杀劫，才能感受到那杀劫的可怕。
芷瀚川前辈对《九死涅槃经》触及到的禁忌，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些。
《九死涅槃经》这门功法，根本就不是为普通修士开创的，也不是普通修士能够修炼的。
这门功法，是专门为有着强大背景的天才准备的。
即便是踏入了传说中禁忌领域的妖孽天骄，没有足够强大的势力、背景支持，贸然修炼的话，后果也十分难以预料。
连林哲羽应付起来，都如此艰难。
可想而知，换成其他修士的话，会有多么渺茫。
只有足够强大的势力、背景支撑，才有解决修炼《九死涅槃经》所引发的杀劫的希望。
否则，几乎必死无疑！
“不，倒也不一定。”
“我所引发的杀劫会这般可怕，与我完成了九次生死涅槃有很大关系。”
“第九次生死涅槃，几乎十死无生，即便是其他踏入了禁忌领域的妖孽天才，成功的几率都极为渺茫。”
林哲羽微微摇了摇头。
并不是所有修炼了《九死涅槃经》的修士，招致的杀劫都是如他这般可怕的。
只有渡过了九次生死涅槃的修士，才会引发这般可怕的杀劫。
而，想要渡过九次生死涅槃何等艰难。
这其中的难度，怕是不会比踏入传说中的禁忌领域容易多少。
林哲羽亲身体验过，他并没有觉得踏入禁忌领域有多难。
反倒是，第九次生死涅槃时，他差点就彻底寂灭了。
好在，他成功了，并凝聚出了一丝拥有不灭真灵特质的本源真灵。
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
林哲羽微微摇了摇头，摒除心中生出的杂念。
他的身形微动，继续朝芷瑶与分身的方向疾驰而去。
至于纪元残阳的异动，林哲羽也只是暗中警惕，没有太过担忧。
他刚刚仔细感知了下，并没有感知到危险的靠近。
之前会引发纪元残阳异动，与林哲羽将九劫溯命龟龟甲放到分身身上，以分身为饵脱不开关系。
而今，九劫溯命龟龟甲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
有了九劫溯命龟龟甲的遮掩，林哲羽身上的纪元残阳烙印便不足为惧了。
……
“本尊到了！”
当林哲羽重新与分身取得联系时，分身也感知到了本尊那边传递来的消息。
林哲羽分身眼眸微微一亮，感知到本尊无恙，彻底放下心来。
“不负道友所望！”
林哲羽分身睁开眼眸，看向芷瑶微微一笑：“推演出了些许线索。”
他以借芷瑶魂血、推演其父留下的踪迹为由，拖延到了现在。
其实，半个多月前，林哲羽便推演到了一丝线索。
只是为了等待本尊，所以特地拖延了些时间。
“多谢！此番麻烦道友了！”
芷瑶闻言，眼眸中激动一闪而过，诚恳地谢道。
她的心中有些激动。
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对于父亲，芷瑶其实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然而，林哲羽能够根据她提供的魂血，以血脉为引，推演出些许线索。
这便是最好的消息。
这说明，她父亲真的留下了线索，还有重新归来的可能！
“客气了。”
林哲羽笑着摆了摆手，迈步朝前方而去。
“接下来要更加小心了……”
“永恒迷雾的异常震荡已经平息，不过，异常震荡引起的余波却还在。”
林哲羽郑重提醒道。
“嗯，若是实在事不可为，那便先退走！”芷瑶认真地说道。
她深知此次永恒迷雾探索的危险，当真的可能危及生命时，她也不可能让林哲羽陪她冒着陨落的风险继续在永恒迷雾中探索。
“放心吧，还没有到那个程度。只要小心些，问题不大。”
林哲羽笑了笑，自信地说道。
本尊已经回归，有本尊在，即便是遇到危险，他也有很大的把握渡过。
而且，林哲羽自己也想深入探索下永恒迷雾。
他发现，自己引发的杀劫并不是躲起来便能避开的。
即便此次没有与芷瑶进入永恒迷雾，源自那颗诡异眼球的危机，也早晚会爆发。
现在，因为进入永恒迷雾的缘故，只是提前引发罢了，在林哲羽的推演中，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若他的实力不够强，不是那诡异眼球与骆幽澜的对手，那结果，就又截然不同了。
命运因果千变万化，一个微不足道的细微变化，便足以衍生出无数命运分支。
在林哲羽的推衍中，自身的实力，便是影响未来命运分支走向的最大因素之一！
只要他的实力足够强，那么，此次进入永恒迷雾中冒险的行为，就不是什么坏事，反而可能成为自身命运朝好的方向衍化的转折！
“这一次纪元残阳的异动又是什么情况，是又有更强的猎杀者现世了，还是其他缘故……”
林哲羽望向永恒迷雾深处，眼眸中璀璨的金光涌动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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