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


苏曼心一惊,脑子有刹那空白。

这才刚结婚呢。

在镜子前卸妆的萧恬也大惊,转过脸,眼妆只卸了一半,一只眼睛完全卸下了妆,另一只眼睛还贴着纤长的假睫毛,色彩飞扬,“什么?!怎么可能呢?堂兄他不是这样的人。”

她看向苏曼:“苏老师,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堂兄!”

苏曼的理智也回笼:“我相信他。”

“可是现在他们人就在宴会厅,要是被有心人看到,就算没什么,也会被说成有什么,绯闻一出,这就说不清了。”

苏曼和萧恬对视一眼。

是啊,宴会厅虽然有监控,但那并不是24小时的。

“走,嫂嫂,我们去宴会厅,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有人给我堂兄下套,我们也好赶过去阻止,去迟了就完了。”

萧氏如日中天,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暗处不知道树了多少敌人,要是谁想趁机搞倒萧氏总裁,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下药什么的花样这么多。

万一堂兄一个把持不住,扛不住药效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看着堂兄把嫂嫂娶回家,可不能在结婚第一天就出幺蛾子。

萧恬铆足了劲“噔噔噔”地往前跑,她现在就是苏曼和萧北声的爱情保镖。

苏曼素面朝天,提着还没来得及脱下的晚礼裙,趿拉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跟着萧恬杀出了门。

几人在走廊里飞奔,苏曼一边小跑,一边给萧北声打电话。

嘟、嘟、嘟。

不接。

她的心再次悬起来。

一行人接近宴会厅,发现门半开着,留了一条小缝。

里面如通风报信的人所说,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走进了,能听到里面传出女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间或夹杂着萧北声的言语。

到了门口,刚才急奔的几人,反倒不敢继续往前了。

生怕自己脑中不好的想法被证实。

苏曼却听出了一些端倪,那个哭泣的女声很熟悉,也并不年轻,沧桑中透着几分歇斯底里:

“北声,是妈妈对不起你,你能不能原谅妈妈?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后悔,我也很想你……”

苏曼和萧恬对视一眼。

里面的女人,是陶谨玫。

可是陶谨玫不是已经被关押起来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跟他们说,今天是我孩子的大喜日子,好不容易求得了一个小时的假释,即便是这样,你也不愿意多跟我说一句话吗?”

萧北声冷笑:“是吗?难道不是因为,我和于瀚铭斗赢了,你的宝贝小儿子完全没有了胜算,你觉得再也无法倚靠他,不得已,才来跟我示好?”

“北声,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和瀚铭,都是我的孩子,都和我血脉相连,你们在我心里是一样的分量,我一样爱你们。”

“这句话,你对我们从小说到大,骗人骗得多了,自己都信了。你扪心自问,是真的对我们一视同仁吗?你义无反顾抛弃父亲,离开萧家,那时候我尚且年幼,以为你这样的身份,在萧家孤立无援,是因为什么苦衷,被逼无奈才不得不舍弃自己的孩子和丈夫。父亲因为你的离开大受打击,我却丢下了伤心的父亲,偷溜到于家去找你。那个时候,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萧北声冷冷睥睨陶谨玫,陶谨玫哑口无言。

刚才的深情戏码,有些演不下去了。

“我……”陶谨玫嗫嚅。

“你说不出口,我帮你说。”萧北声说:“你那时候说,没有一刻不后悔生下我,是我拖累了你,要是没有我,你离开萧家会更容易一些,于家也会更容易接受你。是我阻碍了你奔向更好的前程。我和我父亲,都该死。”

陶谨玫瑟缩了一下,仿佛天气很冷,“你都听到了……”

“可我不死心,我以为你只是为了在于家生存,所以才不得已说违心话。我请求你收留我,你为了拿我跟萧家换条件,装作心疼收留下了我。

“那时候,于瀚铭还是个在襁褓中的婴儿,我因为不小心碰倒了于瀚铭的奶瓶,你用数据线把我身上抽得到处是血痕,罚我用身上的衣服把地板的奶渍擦干,不许我换衣服,让我穿着湿漉的衣服,跪在大雪的院子里一整夜。

“第二天我发起了高烧,可你陪着于瀚铭睡觉,我不敢叫你,只能熬到你睡醒了,才敢求你送我去医院,你还记得当时你对我说了什么吗?”

“我……”陶谨玫嗫嚅,想要辩解。

萧北声轻笑:“你扇了我一耳光,让我不许进屋来,免得吵醒于瀚铭,你还说,我和于瀚铭比起来,就是地上的贱泥,他才是你心中的儿子。”

“从那次以后,我就知道,不是你逼不得已离开萧家,而是你厌恶、嫌弃,选择抛夫弃子。”

听到萧北声寒冷如冰掷地有声地戳破她,陶谨玫彻底跌坐在地上。

失魂了似的。

宴会厅外。

苏曼和萧恬还愣在门口。

远处,萧老夫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健步如风地走来,严肃的面容肯了门口的萧恬和苏曼一眼,老夫人“砰”地一下,大力推开了宴会厅的门。

声音之大,让萧恬和苏曼都不由诧异,老夫人竟然还这么体健气魄。

门打开瞬间,萧老夫人怒喝:“还跟她废什么话!”

苏曼几人也跟着进了宴会厅,萧恬转身打开了宴会厅的灯。

顷刻间,宴会厅里明亮如昼。

隐匿在黑暗里的陶谨玫也无处遁形,她干瘦病态的身形暴露在众人目光中。

“你,你们……”她眼睛瞪圆,惊恐地望着忽然涌现的一拨人。

“你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女人,你害死了我的儿子,现在还想来缠着我的孙子!你嫌我们萧家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萧老夫人上前,用拐杖用力打在陶谨玫身上。

陶谨玫干瘦的背脊挨了重重一下,狼嚎鬼哭地惨叫起来。

苏曼刚才在外面,已经把萧北声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小时候遭遇过的这些事,从来没对苏曼说起过。

苏曼心里涌出一股无言的难受,走到萧北声身边,牵起了他的手。

温温柔柔的,给予他无言,却有力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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