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登门

　　寇烟匆匆接过卡，道了句谢。

　　傅修本身就冷淡，那天在球场上也和她没多少交流，她略微颔首，就转而继续去办手续。

　　等她走了，傅修才问了句前台。

　　“她办了什么？”

　　前台把情况说了一遍。

　　傅修往寇烟离去的方向多看了一眼，意味不明。

　　寇烟从律所离开，回到医院去看外婆，没想到周治学又在。

　　外婆一醒，他比之前更殷勤了。

　　不用他说，等他一走，老太太就拉住了寇烟的手：“治学人真的不错，有他在，你的将来，外婆就放心了。”

　　寇烟应了两声。

　　看着床头的水果，她忍不住问了句：“我妈一通电话都没给您打吗？”

　　闻言，老太太脸色稍变。

　　寇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老人家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着怜悯，还有……愧疚。

　　从她记事起，父母就只是一个概念，一直都是外婆带她。

　　父亲早逝，母亲只露过一次面，面容在她记忆里已经模糊了。

　　她对亲妈没什么感情，只是外婆年纪大了，又动了这么大的手术，她怕老人家会有遗憾。

　　“不用告诉她。”

　　老人家说到这里，脸上疲惫加深。

　　寇烟不再多说，照顾外婆睡下了，只是老人睡着之前，还昏沉地问了一句。

　　“你跟治学什么时候结婚啊？”

　　寇烟心头沉重。

　　外婆不能受刺激，她得把一切都处理好。

　　裴修，最好是不要见了。

　　这么想着，她趁天没黑，还是上班时间，打车去了裴修给的地址处。

　　到了门口，却被拦住了。

　　她说了缘由，保安看了她两眼，说帮她打个电话问问。

　　站在原地半晌，手机响了。

　　她接起一听，竟然是裴修。

　　“你去江南城了？”

　　“是，我来还您的卡。”

　　“那边今天没人。”裴修说。

　　寇烟心下懊恼。

　　她正转着脑子，裴修淡淡道：“给我你的地址，我让人过去取。”

　　寇烟张了张口：“……好。”

　　裴修大概很忙，并没多说，挂了电话。

　　寇烟看着手机页面，无力地吐了口气。

　　果然，请神容易，送神难。

　　她暗自祈祷，裴修最好是真的派别人来取。

　　周治学去邻市出差了，不会突然出现，她才放心发了地址给裴修。

　　她早早归家，裴修的信息却到九点钟才到。

　　他到楼下了。

　　寇烟匆匆赶到楼下，只见一辆黑色宾利在树下停着。

　　后座，裴修闭眸休憩，俊美面容上透着酒后的薄红，眉心收敛，较之白日的矜贵从容，多了一些慵懒。

　　寇烟口袋里就装着那张卡，她犹豫着开口，裴修却睁开了眼睛。

　　她把卡拿了出来。

　　裴修没接，他看着她的眼睛，喉结滚动，声音有些低哑，“有醒酒茶吗？”

　　寇烟顿了下。

　　她直觉不该请他上楼，可对上他晕红的眼睛，拒绝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有的……”

　　裴修应了声。

　　夜色浓郁。

　　寇烟第一次领除了周治学以外的男人回家，幸好，电梯里没遇到别人。

　　进门时，她找了双拖鞋给裴修。

　　裴修看了一眼，没穿。

　　她下意识说：“是新的，没人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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