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收费

　　秘书敲了门，却没进来，是提醒裴修，半小时后需要出发。

　　“你又要出差吗？”寇烟问。

　　裴修点头。

　　“去多久？”

　　知道她担心什么，裴修手臂收拢了些，哄道：“你生日那天，我会赶回来。”

　　寇烟默了默。

　　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安。

　　又或者，是她天生害怕等待，总觉得，她要等的人，一般都等不到。

　　裴修又说：“那天晚上，我得去趟乔家的晚宴，然后还得跟长辈吃顿饭。你在秦淮馆等我，一结束，我就去找你。”

　　寇烟一听，更安静了下来。

　　也是这时，她更觉得那张写了她和裴修两个人名字的请柬，是多么歹毒。

　　乔家的婚宴，裴修会被单独邀请。

　　他们俩的名字，出现在同一张请柬上，都是对裴家的羞辱。

　　她深呼吸一下，抛开多余情绪，不想钻进周治学的圈套。

　　“乔家的订婚宴，你一个人去吗？”她试探着问了句。

　　裴修看破不说破，往不远处投去视线，“请柬在办公室里，检查一下？”

　　他是这么说，寇烟自然不会真去查他。

　　“那我那天……等你回来。”

　　“我大概会很晚，你如果觉得无聊，请个朋友陪你。”

　　寇烟摇头。

　　她环住了男人的脖子，靠在他肩头，脸转向他看不见的地方。

　　“裴修。”

　　这是她第二次叫他的名字。

　　男人顿了下，才应了她。

　　“我等你回来，那天晚上，无论多晚，我都等你。”

　　“……好。”

　　“你不要不来，我不经常过生日，不想……一个人过。”

　　她言辞切切，听得人动容。

　　裴修也是毫不犹豫地许下承诺。

　　“十点前，无论如何，我会出现。”

　　“你说的。”

　　寇烟直起身，眼神亮亮地看着男人。

　　裴修觉得有趣，玩笑道：“要拉钩吗？”

　　不料，寇烟思考了下，竟是主动勾了下他的小拇指。

　　他愣了下，随即陪着她玩幼稚的把戏，跟她对上了大拇指。

　　盖章，约定。

　　一百年，不许变。

　　时间不早了，他得出发。

　　寇烟把人送到门口，又把手表戴回了他的手上。

　　裴修说：“给你了。”

　　寇烟摇头。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教授知道‘首单免费’吗？”

　　长丰集团也略涉猎电商和互联网，裴修自然知道什么是“首单免费”。

　　他略挑眉，说：“引流手段。”

　　寇烟点头。

　　她说：“裴总要是下次还找我加班，我今天就不收费了。”

　　裴修多看了她一眼，瞥到她咬唇的小动作，便知她说这扌寮拨之语时有多紧张。

　　他嘴角提了下，低头，把手表的暗扣按上了。

　　咔嗒一声。

　　是下次合作的讯号。

　　寇烟垂下脸，脸上粉色愈浓。

　　男人揉了下她的头发，心情舒畅。

　　“走了。”

　　“嗯……”

　　她靠在门边，看着他出了门。

　　门重新关上，她没立刻走，裴修走之前，让她在休息室睡午觉。

　　为防不便，她是应该拒绝的，可大概是同床共枕有段日子，有他的气息的空间，似乎会令她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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