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我只看证据
徐行不顾仪态,强势打断了良好的气氛,寻个由头将徐父唤了出来。
徐父沉着脸跟他进了西花厅,厉声斥责:“你又折腾什么?”
“父亲,不能让二妹妹嫁给杨二郎……”徐行言简意赅,把杨二郎看似谦逊有礼,实则暴虐的性子道出。
徐父拧着眉头,半晌没吭声。
“父亲?此事有迹可循,您若不信,可以寻个由头,暂时将过定之事延期。待查明真相,再考虑结不结亲。二妹妹虽然任性,却罪不至此呀。”
徐父满眼复杂地看向小儿子:“你若知道她做了什么……哎,罢了,你如今如此懂事,为父甚是欣慰。不过此事须得征求二娘的同意,要不然她又要闹腾。”
徐父佯装不舒服,差人把徐母和徐二都唤了过来,改由徐行出去招待昭明伯府的人。
徐父跟她们道了杨二郎的品性,饶是眼神嫌弃,却还是关切道:“亲事还没定下,二娘考虑清楚。我的意思是先寻个由头推迟过定,咱们暗中查查……”
“父亲从何处得知这些?可有证据?”徐二忍不住打断徐父。
徐行把徐父叫过来后,徐父的态度便忽然变了,她不得不怀疑。
徐父沉默片刻,沉声道:“你毕竟是我女儿,昭明伯府如此着急委实可疑,我想着你五哥有些路子,便让他帮忙查了查。”
徐二一听果然和徐行有关系,冷笑出声,嘴角还撇了撇:“我只看证据。”
杨二郎刚刚与她眉目传情的模样,甚是让她小鹿乱撞,她无法将杨二郎和暴虐联系到一起。更何况,徐二如今对徐行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徐母看着徐二的嘴脸,一阵嫌恶。
不是她说,不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果然没法和真正的嫡出相提并论。当年她为了彰显风度,主动把徐二记在自己名下,与嫡出一起教养,没想到教出这么个玩意儿。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徐母听到徐父还在苦口婆心地跟徐二讲道理,直接打断他:“你自己想清楚,日后若过得不顺,莫要回头怪徐家便好。”
徐二想起杨二郎温柔的笑容,当场露出小女儿情态:“哼,我才不会。”
“那好,今日便收下这下定礼,定下亲事。”徐母发了话,徐二喜笑颜开。
徐父看到徐二的模样,叹着气摇摇头,心累,他也不想再管了。
三人再次前往花厅,怎么都没想到偌大的花厅眼下空荡荡的,不仅下定礼都不见了,昭明伯府的人也已经离开。
徐二快步走过去,四处找寻:“人呢?他们去哪儿了?”
昭明伯夫妇今日没有任何架子,面上堆着笑,和善可亲。他们今日的下定礼也十分之丰厚,徐二刚刚看到好几个丫鬟都艳羡地看直了眼,那种满足感十分美妙。
这会儿,什么都没了!
徐母瞪向徐行,知道定是他说了什么,把人打发走了!
徐父也看向徐行,询问怎么回事。
徐行如今不愿意再对徐二掏心掏肺,便扯谎道:“昭明伯府上有急事,又不知父亲母亲何时才得空,便说改日再来下定。”
他不蠢,并没有让对方下不来台,只道祖父忽然不适,家里人都去探望老人家了。
昭明伯夫妇也不蠢,等了片刻,便知道徐家怕是查出来了什么,不想待会儿被质问,便领着杨二郎离开了……
昭明伯夫妇刚出徐府,昭明伯便冷脸看向杨二郎:“你再死性不改,日后让我如何对你死去的爹交代!”
“伯父,我改了,日后再不会没轻没重。”杨二郎温顺地垂着脑袋,让人看了不忍再骂。
昭明伯夫人惋惜道:“多少府邸想跟徐家结亲呢,我辛苦帮你张罗,你……哎!这门亲事再勉强下去,徐家会和咱们结仇的,罢了罢了,我再为你挑挑。”
杨二郎垂着脑袋,看似知错了,可谁都没看到他眼底闪过的嘲讽。
他虽才回京半年,友人也不多,却也不蠢。打从昭明伯夫人帮他张罗这门亲事起,他便四处打听过,这徐二根本就是个没人要的蠢货,曾经得罪过当今皇后。
呵,眼下说得好像费了多大的心力才促成这门亲事,他这大伯父大伯母可真够虚伪的。
不就是想要随意打发他吗,还想要他感恩戴德。
无非看他如今孤苦伶仃,任意欺负罢了。
杨二郎心里虽然这么想,抬头却一脸感激:“叫伯母费心了,我想自个儿走走,待会儿再回去。”
昭明伯夫妇对视一眼,知道他心烦,便点头允了。
回去的路上,昭明伯夫人还在叹息:“若能和徐家结亲,大郎的病说不定有救。”
大郎身有残缺,缺的是不举,大郎夫妇成亲多年都无所出。他们暗中找过大夫,起初各种给大儿媳看诊,大儿媳也喝了两年苦药,后来实在委屈,才道出大郎的问题。
不过为了大郎的颜面,他们不好说出去,每次请大夫也心惊胆战。
昭明伯也叹气,俩人一路无话。
另一头,徐二看不到昭明伯府的人,红着眼便对徐行一顿冷嘲热讽。
徐行咬牙切齿,可想到杨二郎的手段,他拂袖而去,没再搭理气急败坏的徐二。
徐父徐母好一番劝解,才勉强安抚住徐二。
徐二想到日后还有机会定亲,气呼呼地往内宅走去。半道上,她的贴身丫鬟趁着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个帕子,帕子包裹着一块玉连环。
两块质地通透的玉环套在一起,每个玉环上还雕刻着寓意极好的并蒂莲。
“杨二郎让奴婢将此物交给二姑娘,说他对您的心意日月昭昭,他还给您写了信,刚才人多眼杂不方便给,二姑娘若愿意看他的信,便去偏门取之。”丫鬟收了杨二郎一张银票,又看徐二如此中意对方,便如实告之。
此时的杨二郎正在徐府外的马车上奋笔疾书。
一张是写他对徐二倾慕已久的澎湃情愫,一张是他对这门亲事被迫终止的惋惜。
徐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外男如此关注,如何能不激动。
她当即叫丫鬟想法子取回杨二郎的信,第一张看得她面红耳赤,待看到第二张,发现杨二郎说亲事就此终结后,如同兜头被浇了一盆冰水。
杨二郎为了激她继续议亲,最后将不能与她成亲说成是此生之憾。
徐二看得肝肠寸断,摸着信纸底端被水痕氤氲的几个字,心如刀割。
杨二郎铮铮男儿,显然是惋惜到落了泪,才会打湿这几个字。
想到徐行的阻挠和欺骗,她脑子一热,吩咐贴身丫鬟给她老子娘带话,把藏在她们家中的契约书送去郑家。
她嫁不出去,徐行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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