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都是一家人
徐母在徐府过了大半辈子,身边好几个懂医术之人,对于一般病痛没有其他人慌张。
所以她很快镇定下来,抬眸看到郑书雅脸上白得毫无血色,上前拉住她的手安抚:“不怕,咱们徐家这么多懂医术的,倾尽全力也得把你母亲治好。你别担心,我库房里好药材多的是,什么都不缺。”
徐母越关心,郑书雅心头的愧疚懊恼等情绪便发酵得越厉害。
“母亲,对不住,我……”
徐母看她隐约带着哭腔,拍拍她的手:“不必如此,都是一家人。”
郑书雅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徐行是皇帝信重的太医,有他镇场,扶着腰在屋里乱转的徐父总算宽了点儿心。
徐母幽幽醒转时,徐行和郑书雅都在一旁守着。
徐母想起郑书雅干的混帐事,怒气又开始往心上聚,徐行眼看不对,急忙让丫鬟为她喝了凝神静气的汤药,再三叮嘱她不可再动气。
徐行看她时不时瞪郑书雅,心头迷雾重重,使了个眼色让郑书雅暂行离开。
郑书雅哪里放心,可看到母亲一看到她便上火,只能讪讪退出屋子。
徐行紧随其后,眼看郑书雅在前面闷头走路,不时擦一下眼睛,急得直接把她拽进一间空置的屋子。
他随手合上和善,低声哄她:“不哭了好不好?看看你的眼睛,都肿了。”
以前赵驰风说他家夫人一哭就眼睛肿,徐行还嫌他矫情,谁哭多了眼睛能不肿呢?
这会儿看到郑书雅的眼睛肿得跟鱼泡似的,他一颗心都像被揉烂了,难受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郑书雅很想投入他的怀抱,多温暖啊,可此时的她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样的温暖。
她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自己真该死。
徐行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疏离,上前一步,逼得她退无可退。
他勾起她的下巴,咄咄逼人:“岳母和你聊什么了?”
郑书雅不敢看他,眼泪再次扑簌簌落下:“我娘知道契约书的事情了,她手里有契约书。”
刹那间,各种念头从徐行脑子里划过。
他写假契约书的事情,郑书雅应该知道了,此事他心虚。
真契约书明明在他母亲手里,怎么又到他岳母手中了?他母亲背着他送过来的?此事他不解。
可仅仅一份契约书,只要知道他们俩已经反悔,不打算再和离……
徐行震惊道:“你把新婚之夜的事情,都如实告诉你母亲了?”
这一刻,他不知该不该气她的诚实,他的夫人怎得就连这点谎都不会撒。
郑书雅应了一声,老实承认:“我……我……能不能求求你,暂时不要将那晚的事情告诉徐家人,等我母亲好一些,我会跟婆母请罪。”
徐行尽管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却清清楚楚地明白,这道坎,他必须跟她一起跨过去。
“哪有那么严重?”徐行心疼地把郑书雅拥进怀里,一会儿亲亲她的脸,一会儿又拍拍她的背,嘴里温声细语地宽慰着,再冷硬的心肠都得化。
何况郑书雅如今不冷硬,她是愧疚。
这会儿愧疚已经泛滥成灾,她原本想挨到母亲好转再询问的,这会儿忍不住脱口问道:“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成亲前逃过婚?所以才把契约书给我母亲看的?我知错了,我……我也没有丢清白,我再也不会了。”
徐行身子微僵,震惊从眼底一闪而过。
想到她新婚夜的荒唐举动,逃亲这件事变得也不是那么难以置信了。
徐行苦笑一声,无奈道:“我知道我此前名声不好,把你吓坏了吧?今日都打算与你一起烧契约书了,我又何必背着你送到郑家?”
郑书雅从杂乱中拨出一丝理智,她也知道蹊跷,可实在想不透事实真相。
“伤心过度也会累垮身子,你先歇歇,我会查明真相,给你一个交代,不许再哭了,嗯?”徐行弯腰与郑书雅平视,语气轻柔像是在哄孩子。
六神无主的郑书雅不知不觉便点了头。
“岳母那边有人照顾,你暂时也不宜再过去刺激她,所以先回你闺房歇息,知道了吗?”
郑书雅茫然点头:“好。”
“乖,不要多想,天塌了还有我顶着。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不要放开我的手。”徐行用力握住郑书雅,得不到郑书雅的反握,他便目不转睛盯着她。
良久,他收紧些许力道。
郑书雅吃疼,回神后,试探着反握住他的手。
徐行理理她的鬓角,指腹辗转在她耳垂上摩挲片刻:“去休息吧。”
目送丫鬟把她送走,徐行才找到还未离开的徐父徐母。
挥退旁边的丫鬟后,徐行故作生气,低声质问:“父亲母亲何故将契约书送来郑家?若不是看到契约书,岳丈不会受伤,岳母不会中风。”
“你说什么?”徐父徐母异口同声,双双震惊。
徐母看到徐行的神情,恨得几乎要把手里帕子绞碎:“都是你生的白眼狼,我操劳这么久,得到的竟是如此回报!”
徐父也猜到是徐二把契约书送过来的,捏紧了拳头道:“所幸她没有宣扬出去,咱们两家还能商量。”
徐母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徐行惊觉实情不简单,追问之下,徐父凑近他耳朵,将实情经过简略叙述了一遍。
徐行久久没回神,没料到契约书能引发这样一系列的问题。
如果当初他没写下契约书,如果他早日发现徐二的底气源于契约书……悔之晚矣。
郑父郑母如今伤的伤、病的病,徐父徐母都觉得徐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不是徐行任性,岂会发生这一切?
徐行没解释,这会儿再说新婚之夜的事情只会更乱,当务之急是把郑母的病情稳住。
他朝父母深深一揖:“儿子日后再跟父亲母亲请罪,如今岳母病重,儿子恐怕得在郑府住一段时日。”
徐父颔首:“应该的,回头告个假,等亲家的病情好转再说。”
徐母也道:“我给你留几个人,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差人知会一声。”
三人说开之后,徐父徐母跟鸿胪寺卿话了别,乘上贵府的马车。
徐母一脸肃然,眼底冷冰冰的没有半分暖意:“你差人去昭明伯府说一声,把你二女儿的亲事定下来,让她如愿以偿。”
这个徐二,她是一丁点儿都容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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