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深渊意志的目标
……
“醒醒!”
“快醒醒呀!”
“太阳都晒屁股啦!!!”
混沌的感知中,一阵充满活力的少女音,如同穿透迷雾的阳光,逐渐变得清晰。
皇帝周牧那仿佛沉沦于永恒寂灭的意识,开始被这声音重新唤醒。
好温暖……
这熟悉的语调,这令人心安的感觉……
是……
流萤的声音……?
皇帝周牧近乎停滞的思维中,莫名地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仿佛漂泊已久的孤舟终于回到了港湾。
随即,他努力凝聚起涣散的意志,尝试着操控这具似乎重新属于他的身体,缓缓地睁开了眼皮。
“唰——”
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视野,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果然,映入眼帘的,已不再是那冰冷死寂的黑铁皇宫,而是……一片沐浴在阳光下、充满了熟悉气息的“萤火之森”。
林间光影斑驳,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这过于真实美好的景象,甚至让他因长久处于黑暗而变得敏感的眼睛,感到一阵轻微的晕眩。
但他此刻已经完全不在意这些生理上的不适了。
因为,在他面前,近在咫尺的,是他曾无数次在记忆深处描摹、日思夜想的少女身影——
青绿色的发箍束起柔顺的灰发。
同色的短衬勾勒出青春的曲线。
轻薄的青绿色短裙随风微微摆动。
包裹着修长双腿的是那双标志性的青绿色连裤丝袜,再往下是同色系的长靴……
这一身,曾被她称为「萤火套装」,此刻在阳光下,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活力。
“萤宝……?”
皇帝周牧的表情呆呆的,大脑近乎停摆,只是下意识地唤出了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
他几乎不敢呼吸,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濒死前的幻觉,会随着一丝扰动而破碎。
“笨蛋!大笨蛋!”
流萤撇了撇嘴,带着几分娇嗔,直接俯身趴在了他的胸膛上,伸出双手用力地搓了搓他有些僵硬的脸颊,像是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你知不知道!只有你这样的老实人,才会一直被人欺负!”
“明明以前是多聪明的一个人来着,怎么现在就因为被背叛了一次,就心灰意冷,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了呢?”
“我……”
皇帝周牧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被流萤突然调整姿势,一屁股结结实实地坐到了他的肚子上,那突如其来的重量和触感,把他后面的话直接给憋了回去,化作一声闷哼。
“你个屁你!”
流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手叉腰,
“我还能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
“明明还藏着「勇者」面板,明明拥有着足以和色孽周旋的力量,但就是不用!”
“就是想着用这种‘壮烈’的方式告诉别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就是要自我感动!”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
流萤俯下身,几乎鼻尖对着鼻尖,那双清澈的眼眸直视着他有些躲闪的眼睛,
“你的这种做法,最终只能感动你自己,然后让罗莎琳和将军她们整日以泪洗面,最后被无尽的仇恨彻底蒙蔽双眼,走向毁灭?”
皇帝周牧:“……”
他被压得确实有些喘不上气来,脸颊也因为刚才的揉搓和此刻的窘迫微微泛红,但还是努力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
“萤宝……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胡说!”
流萤又气鼓鼓地在他肚子上不轻不重地坐了一下,随后调整姿势,抱起膝盖,将那双裹在光滑青绿色丝袜里的小脚丫,直接踩在了他的胸口,脚趾还不安分地动了动,
“你告诉我,是伊甸给你的「终末织丝」不能用,还是你那积累了万年、属性夸张到离谱的「勇者面板」不够强?”
“借口!都是借口!”
“那……怎么行?!”皇帝周牧想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地回绝道,
“前者释放需要海量的绝望之力作为驱动……若强行发动却没有足够的绝望之力填充代价……它造成的后果将会是整个世界的毁灭!”
“而后者……「勇者」的力量我早已决心不再动用……那份力量一旦失控,所造成的破坏,甚至……可能不亚于「终末织丝」!”
“我又怎能因为一己之私……”
流萤快被他的固执气乐了,抬起那只踩在他胸口的小脚,用脚掌侧面对着他的下巴就是一下,
“噗……你还真是有够离谱的。”
“都被人欺负到这种程度了,家都要被偷了,老婆都要没了,还在这里想着你那破世界的安危呢!你是圣人吗?”
皇帝周牧先是沉默,仿佛被这句话戳中了心事的某个角落,随后化作一声充满了疲惫与无奈的苦笑,
“罢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他晃了晃似乎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环顾了一下这阳光明媚、仿佛与世隔绝的萤火之森,带着一丝茫然问道,
“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倒是……和我所想象的那种冰冷死境,不大一样。”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失落。
流萤:“……”
她看着皇帝周牧这副“认命”的样子,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出息?!”
“你凭什么觉得,有我的「全知域」庇护、调整着你的命运轨迹,你能随随便便就被一个深渊神明给彻底杀死?”
皇帝周牧闻言一怔,涣散的眼神凝聚了些许,“什么意思?” 他隐约捕捉到了关键。
“字面意思!”流萤又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早在许久之前,在你开始构筑「黑铁法典」不久后,我就通过「全知域」预见了某些可能性。”
“所以,我悄悄地在「过去」,调整了一些关于你的核心概率参数。”
“比如,你的「死亡」概率,被我恒定了0。”
“比如,你真正的存在锚点,未来被「勇者」职业核心承载的概率,是100%。”
“比如,你会将「勇者」职业的力量本质,封印在那个承载着我们回忆的「八音盒」里的概率,也是100%。”
“还有……在你濒临死亡、意识涣散之时,一定会触碰到那个「八音盒」的概率……同样是100%……”
流萤掰着手指,一件件数来,语气带着一丝小得意。
皇帝周牧:“……”
他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量,表情从茫然逐渐变为震惊,最后化为一种哭笑不得的复杂情绪。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今天的‘死亡’,甚至……色孽会拿到那个八音盒,看似是出自她自身的意志和我们的反抗,实际上……都是必定会发生的事情?”
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而操纵丝线的,竟是早已逝去的爱人。
“嗯哼~”流萤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算是默认。
“那为什么……?”
皇帝周牧急切地追问,他想知道,既然流萤能布局至此,为何还会……
没等他问完,流萤便抬起那只踩在他胸口的小脚,用脚掌前端,轻轻地、带着些许恶作剧意味地堵住了他的嘴,阻止了他后续的问题。
“唔……”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流萤的表情渐渐收敛了笑意,变得认真而带着一丝沉重,
“你想问,既然我能做到这一步,为什么不能直接复活,或者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对吗?”
皇帝周牧用力点头。
流萤叹了口气,苦笑道,
“「全知域」也并非万能。”
“它更多是‘知晓’与在一定范围内‘调整概率’。”
“面对深渊意志那种恐怖存在,我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在祂的绝对力量面前,我所能做的布局和调整,也仅仅能为你争取一线生机,而无法逆转祂定下的‘事实’——比如,我的彻底消亡。”
说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牧,不要执着于复活我了。”
“那不仅是徒劳,更可能因为触怒深渊意志,或者引发不可预知的规则反噬,而让你,让无数依赖你的世界,陷入比现在更加绝望的境地。”
皇帝周牧再次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有些落寞地、几乎是耳语般开口,
“那你现在的存在本质……到底是什么……?”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温暖,能闻到她的气息,但这真实的触感背后,又是什么?
流萤犹豫了一瞬,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最终还是给出了答案,声音轻得像是一片羽毛:
“一道……存在于「过去」的规则印记。”
“是借助「全知域」的力量,将我最后的一缕意识与对你的执念,固化在了这片属于我们的、过去的时空片段里。”
皇帝周牧瞬间恍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既痛又带着一丝微弱的慰藉。
“过去吗……我明白了。”
他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那只还踩在他脸上的小脚丫,
“……我答应你。”
“我不会再轻易寻死了。”
“但作为交换……”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流萤,
“我要学会你这种……可以将意识短暂带回到「过去」的能力。”
他已经彻底明白,自己此刻并非身处死后的世界,而是被流萤的力量拉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间节点的提瓦特。
流萤也笑了起来,
“你还是那么贪心呢~什么都想学!”
“不过……”她歪了歪头,眼中带着纵容和一丝狡黠,“我答应你!”
她将小脸埋在并拢的膝盖上,声音也变得缱绻了许多,
“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时常见到你啦~哪怕……只是以这种方式。”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依偎在树下,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仿佛忘记了遥远的「未来」正在发生的残酷厮杀与背叛,贪婪地享受着这偷来的、短暂的温存时光。
过了许久,仿佛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一瞬。
流萤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边那轮即将彻底没入地平线的、渲染出漫天瑰丽霞光的夕阳,不舍地叹了口气,
“你该回去了,‘那里’的时间流速与这里不同,但……也耽搁太久了。”
“嗯。”皇帝周牧低低地应了一声,撑起身体,随后小心翼翼地将流萤娇小的身躯温柔抱起,让她靠坐在一棵最为茂盛的古树下。
两人又静静地相互凝视了一阵,目光交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最终,化为相视一笑。
皇帝周牧没有去问流萤,她此刻化身的这道“规则”具体是什么,维系的条件又是什么。
流萤也没有主动告诉皇帝周牧,她所化规则的全部内容与代价。
他们十分有默契地,对这件事情点到即止。
有些真相,知道得太多,反而是一种更加残忍的折磨。
此刻,天边最后一缕绚烂的夕阳余晖,也终于彻底沉入了地平线之下,夜幕开始悄然降临。
就在光明与黑暗交替的那一刹那,皇帝周牧的身形,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痕迹,与最后一缕阳光同步,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这片过去的萤火之森中。
流萤独自靠在树下,望着皇帝周牧消失的地方,神色一时间充满了怅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
而就在这时——
她身旁的空间微微扭曲,一个长相和她完全相同、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少女,悄无声息地浮现。
只是,这位少女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更加凸显身材曲线的、紧身版本的「萤火套装」,眉宇间也多了一丝流萤所没有的锐利与……痞气。
正是周牧意志碎片所化的「牧萤」。
她先是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地开口道:
“谢了,流萤。”
“要不是你帮忙构筑这个意识交汇点,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进行这种……深度的交流。”
“和‘自己’进行那么亲密的肢体接触……光是想想,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实在接受不能……”
说着,她像是又回忆起了刚才流萤坐在周牧身上、用脚踩他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明显的寒噤,一脸嫌弃。
流萤闻言,也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
“不用谢。”
“他本就是牧的一部分,与他进行肢体接触,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只不过……”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望向牧萤,
“我们这次……可能真的好心办坏事了。”
“强行干预,提前唤醒祂最后的底牌,或许……会加速某些我们不愿看到的进程。”
牧萤闻言,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双手抱胸,
“那又如何?反正我是看不惯这种老实人被整个世界背叛,还傻乎乎地想着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戏码!”
“甭管之后会引发什么后果,反正我现在化身的这道‘不灭’规则,就保证了祂的核心意志绝不会彻底消亡!这就够了!”
闻言,流萤深深地看了这只牧萤一眼。
她似乎想提醒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张了张嘴唇,没有将那些沉重的推测说出口。
有些事的真相和未来的走向,早在许久之前,她便窥见了答案。
她的「全知域」,在一定程度上真的能让她做到近乎全知。
但正因为知晓了那近乎注定的、令人无力的结局,有时候才更加感到自身的渺小。
在命运或者说更高层面的“意志”眼中,或许他们所有的谋划,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反抗与保护,最终……都只会如同推动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看似在努力,实则都在无形中,促成那早已写定的「结果」。
想到这,流萤无声地叹了口气,将那份沉重的忧虑压回心底,对着牧萤说道:
“你先在这里沉睡吧……”
“再过一会儿……我会来接你回「黄昏海」。”
“一会儿?”牧萤一愣,没反应过来,“啥意思?” 她感觉流萤的话有些奇怪。
流萤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抬起手指,轻轻点在牧萤的眉心,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
同时,她轻声开口提醒,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一会……你就知道了。”
……
……
……
与此同时,黑铁王城,皇宫。
“咔嚓……咔嚓……”
伴随着警告信息的退去,地面上,那具原本焦黑如炭的躯体,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焦黑的外壳完全剥落,露出其下完好无损、甚至更显莹润的肌肤。
皇帝周牧,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一种初醒般的迷茫,用手臂支撑着身体,重新坐了起来。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仿佛还沉浸在另一个时空的对话中,未能完全回归现实。
星宝见状,第一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其他人或许只是被那恐怖的信息提示所震慑,但她却清晰地感知到,刚才那股强行灌入所有人意识、进行全域警告的力量源头,不是来自「黑铁法典」,而是来自于……小依的另一个「子系统」!
小依的亲自下场介入,并且是以这种最高警报的形式,这让她心中原本十拿九稳的把握,开始出现了裂痕。
事情的发展,似乎正在滑向一个连她都没有预料到的未知。
然而,还没等星宝理清头绪,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对面的皇帝周牧仿佛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眼中的迷茫迅速褪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随即,他缓缓地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扫过那些神色不安的提瓦特诸神,扫过严阵以待的星宝,最后落在地上那些尚未完全消散的、属于罗莎琳自焚后残留的些许灰烬与微弱能量痕迹上,发出了一声充满复杂意味的叹息:
“罗莎琳……她还是先走了啊……”
“是朕……太想当然了……是朕……对不住她……”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自责。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星宝表情第一次变得无比凝重,她好像意识错了一件事!
“东西……”
皇帝周牧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随即再次将平静无波的目光投向星宝。
“我并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确切答案。” 他的回答带着一种莫名的坦诚,
“但在这之前,能否请色孽小姐告诉朕,你为何……要如此执着于杀死朕吗?”
“若是想要「黑铁法典」的绝对所有权,以你的能力和位格,应该不止‘彻底杀死朕’这一个方法吧?”
这也是皇帝周牧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核心问题。
所谓的立场对立,真的需要走到如此极端、不死不休的地步吗?
这完全说服不了他!
星宝闻言,瞬间沉默了下来。
她的眼神开始剧烈地闪烁,似是在权衡着某些利弊。
但最终,她还是嗤笑了一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嘲讽。
“看来事已至此,有些事情……应该已经瞒不住了。”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不咸不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帝皇,你可知……深渊神明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皇帝周牧点了点头,语气平稳:
“由诸天万界沉淀的负面情绪、冗余概念、以及混沌能量,经由深渊意志引导、堆砌而成的规则聚合体。”
“那你可知深渊神明诞生的具体方法?”
“由深渊意志直接引导、凝聚负面情绪和概念,自然孕育出对应的神明意志。”
“那你可知,除了这种自然孕育,还有几种‘人工’催生的方式?” 星宝追问,眼神锐利。
“两种。”皇帝周牧对答如流,“
其一,深渊意志直接擢升现有符合条件的强大生灵。”
“其二,向特定目标强行灌注海量的、特定倾向的负面概念与混沌能量,强行扭曲、塑造其存在本质,使之成为神明的容器。”
“嚯!”星宝有些惊奇,“合着你对深渊的事情,还真是如数家珍啊!”
“只是……敌对的时间足够漫长,付出的代价足够惨重,自然也就了解得多一些而已。”皇帝周牧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
“既然这些你都知道,那我也不卖关子了。”
星宝的脸上,那嘲讽的意味愈发浓重,几乎毫不掩饰,
“深渊神明的诞生,除了深渊意志引导情绪自然诞生意志之外,另一种方式,便是为现有的、特定的生灵,灌注那份冗余的概念和与之对应的负面情绪。”
“再搭配上近乎无限的混沌能量洗礼,便可以强行扭曲其存在,塑造出一位拥有特定权能的‘神明’。”
“就像你的那位伴侣,「空囊妃」一样。”
皇帝周牧点了点头,目光深沉,“你说的没错,关于罗莎琳成神背后的‘人为’痕迹,朕早已知晓,并有所推测。”
“但这又和你想杀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他依旧不解。
“呵……”
星宝再次发出一声嗤笑,
“你是觉得……深渊的意志是弱智吗?”
“还是觉得祂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宇宙慈善家?”
“祂会无缘无故地、耗费如此巨大的心力与资源,去‘制造’一个神明,仅仅是因为……罗莎琳的执念够深?或者她比较特殊?”
“什么意思?”皇帝周牧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某个关键的边缘。
“那我就再说得直白一点。”
星宝的语气愈发嘲讽,甚至带着一丝为对方“智商”感到着急的不爽,
“对于高高在上的深渊意志来说,整个提瓦特,包括生活在上面的所有生灵,无论强大与否,全都……一文不值!”
“别说区区一个罗莎琳。”
“就是那些隐藏在幕后的星神们,在深渊意志的眼中,也不过是稍微强壮一点的蝼蚁,未曾被真正放在眼中过。”
“祂从始至终在意的,关注的,只有一件事——”
星宝抬起手指,笔直地指向皇帝周牧,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就是你的想法!你的情绪!你的选择!”
“我的……想法?!”皇帝周牧瞳孔微缩,心中剧震。
“还没明白吗?”星宝的语气带着某种近乎残酷的直白,
“因为你关心、你在意罗莎琳!”
“你希望她活着,希望她强大,希望她能摆脱悲剧的命运!”
“所以深渊意志便‘慷慨’地给了她神明之力,满足了你的‘愿望’!”
“甚至后来,祂还‘默许’甚至‘配合’你,利用「黑铁法典」和这个世界的规则,将她从疯狂的深渊神明边缘重新拉回来,恢复记忆和人格!”
“这才是罗莎琳成神背后的真相!”
“从来没有她‘被选中’!”
“自始至终,被选中的,被深渊意志特殊关照的,从来都是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身旁那些脸色煞白的提瓦特诸神,又指了指一脸震惊的景元,
“你以为,就凭他们这群人,这点‘小事’,能吸引到深渊意志的亲自注视?”
“可别逗你星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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