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九百九十）狂笑

“是啊。”灰手人道，“我知道你主动说那话的时候是不恐惧的，但如果是我问你，如果我像你那样问出你的问题，你会怎样回答？”灰手人问。

  “我没有‘一丝恐惧’。”褐手人道。

  “你直接就回答了？”灰手人笑道。

  “对呀，这样回答不就行了？”褐手人问。

  “行。”灰手人笑着说。

  “怎么样啊？你怎么也没说说啊？”褐手人道。

  “你还让我说什么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对灰手人笑道：“我直接说了你想听我说的那句话，你不给我个反应吗？”

  灰手人笑道：“给了啊。不是你想要的反应啊？”

  “好像不是。”褐手人笑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反应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我也不一定能说清楚，就这样吧。”

  “你都不肯说出来，我怎么给出那样的反应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道：“那好，我说说。你可以说：‘这就是我想要的样子。’”

  灰手人一愣，“啊”了一声，笑道：“你真想听这个？”

  褐手人道：“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灰手人大笑。

  褐手人问：“你狂笑就狂笑吧，还笑得那么夸张？”

  “什么叫‘狂笑’啊？怎么夸张了？顶多也就能说是‘大笑’。”灰手人问。

  “你再笑一个自己听听，就知道怎么夸张了。”褐手人道。

  “哈哈哈！”灰手人再次大笑。

  褐手人道：“知道了吧？”

  “不知道。”灰手人道。

  褐手人问灰手人：“还不知道啊？”

  灰手人笑道：“真不知道。”

  “我明白为什么了。”褐手人笑道。

  “为什么啊？”灰手人一头雾水。

  褐手人笑道：“这次你笑的时间不够长。”

  “啊？”灰手人道，“这是什么理由？”

  “第二次你笑的时间是不是比第一次短？”褐手人问。

  “你还算这个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对灰手人笑道：“怎么了？”

  “新鲜。”灰手人道。

  “这有什么可新鲜的？”褐手人道，“说得就好像你没干过这种事似的。”

  灰手人道；“我？我以前那是对用主，而且用主是‘咆哮’的‘哮’不是‘大笑’的‘笑’啊。”

  褐手人笑道：“你果然一下子就想到了用主大声咆哮之后还反过来问我们那次。更好笑的是，你竟然也管用主那次的行为叫‘咆哮’。”

  “你也叫‘咆哮’？”灰手人道，“我要不是已经这么说了，还不知道呢。”

  褐手人道：“你不用知道，这个不管你知道或不知道，都不影响什么啊。”

  “然而现在你我知道了，事情就显得更好玩了。”灰手人道。

  “好玩？”褐手人笑道，“你果然胆子够大的啊。”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不是都过去很久了吗？”

  褐手人笑道：“可是有些事，即使过了很久，人也还是会害怕的吧？”

  灰手人道：“自然是啊。”

  “怎么这件事现在你就不害怕啊？”褐手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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