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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9章 铁骑对决 殊死搏斗


风卷着枯草掠过,吕布按着方天画戟的手微微发力,指节泛白。他望着帐前肃立的并州狼骑,那些汉子嘴里嚼着掺了麦麸的干粮,腮帮子鼓鼓的,却没一人说话,只有铁甲摩擦的轻响在风中浮动。

“憋屈吗?”吕布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进静水,“那夜被西凉人摸进营寨,火烧粮草,你们憋屈吗?”

没人应声,但握着缰绳的手都紧了紧,胯下的战马似也感受到主人的怒意,不安地刨着蹄子。

吕布猛地抬戟,指向虎牢关的方向,晨光在戟尖跳荡:“我吕布纵横天下,从雁门杀到中原,马前从无活口!并州狼骑是什么?是让诸侯颤抖的铁蹄!是让天下闻风丧胆的锐士!”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人耳膜发颤,“那夜输了,是输在猝不及防,不是输在刀枪不如人!”

“主公说得对!”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汇成一片低吼,像闷雷滚过旷野。

吕布眼中燃起凶光:“马超小儿以为占了关隘,耗得咱们粮尽,就能让狼骑低头?他错了!狼骑的骨头,从来是越磨越硬!”他翻身跃上赤兔马,画戟直指前方,“今日咱们就让他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骑!”

“杀!杀!杀!”

吼声撕开晨雾,狼骑们将最后一口干粮咽下去,拍掉手上的碎屑,翻身上马。他们的甲胄大多带着伤,有的缺了护肩,有的腰腹缠着渗血的布条,却个个眼神如狼,死死盯着虎牢关的方向。方才分到的半份干粮,此刻正化作热流涌进四肢百骸——他们知道,这一战不是为了活命,是为了狼骑的名号,是为了眼前这个天下无双的将领。

陈宫站在帐外,看着吕布策马出营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紧随其后的狼骑,眉头拧成个疙瘩,却终究没再劝阻。他太懂这些西北汉子的脾性了,他们可以死,可以败,却不能认怂。就像吕布说的,武人若是未战先怯,往后再相逢,脊梁骨就再也挺不起来了。

赤兔马踏着碎步前行,吕布回头望了眼身后的狼骑,不足万人,却比当年数万精锐时更显肃杀。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悍勇,带着决绝:“儿郎们,今日咱们不攻城,就跟西凉铁骑在旷野上遛遛!看看是他们的马蹄硬,还是咱们的刀枪快!”

“喏!”

回应声里,并州狼骑如一道黑潮,朝着虎牢关前的开阔地涌去。阳光刺破云层,照在他们带血的铠甲上,反射出冷硬的光。这不是突围,是奔赴一场迟来的决战——为了洗刷夜袭的耻辱,为了证明狼骑的锋芒,更为了让那个银甲将军知道,吕布的骄傲,从来不会被粮草和关隘压垮。

马超望着那片移动的黑云,握紧了虎头湛金枪。他听着远处传来的吼声,突然笑了:“这才像吕奉先。”

张辽在一旁道:“主公,他们是来拼命的。”

“拼命才好。”马超的目光落在狼骑阵列上,那些汉子的眼神他太熟悉了,那是只有西北铁骑才有的狠劲,“弟兄们,今日咱们就在这旷野上,堂堂正正分个高下。”

风猎猎作响,卷起两面大旗——一面是“吕”字旗,在晨风中翻卷如血;一面是“马”字旗,银辉里透着锐不可当的锋芒。两群来自西北的猛虎,终于要在虎牢关前的旷野上,展开一场宿命般的碰撞。

赤兔马的蹄声如惊雷滚过旷野,吕布伏在马背上,方天画戟斜指苍穹,寒光劈开晨雾。他身后的并州狼骑如一道黑潮,铁甲碰撞声汇成洪流,马蹄踏得地面发颤,连尘土都被卷得腾空而起。

对面,马超的极光马四蹄翻飞,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辉,虎头湛金枪紧握手中,枪尖直指吕布。西凉铁骑列成锋矢阵,两翼的张辽、张绣各领一队,正顺着旷野的弧度向两侧散开,马蹄扬起的烟尘在晨光里拉出两道弧形的光轨。

“距离百丈!”张辽在侧翼扬声喊道,手中长枪一挥,身旁骑士纷纷挽弓搭箭,箭簇在阳光下闪着寒芒。

吕布见状大笑,画戟在半空划出半圆:“小儿竟敢分兵!当我并州狼骑是泥捏的不成?”他猛地勒紧赤兔马,坐骑人立而起,长嘶声刺破长空,“儿郎们,随我冲!把他们的阵形撞碎!”

“杀——!”

黑潮与银流在旷野中央轰然相撞。赤兔马与极光马几乎同时人立而起,画戟与金枪在空中激烈交锋,“铛”的一声脆响震得人耳骨发麻,火星四溅中,两匹宝马同时向后踉跄。

碰撞最烈处,战马相撞的闷响此起彼伏,有的马颈折断,有的马腹被枪尖挑破,骑士们从马背上翻落,瞬间便被乱蹄踏碎。西凉铁骑的弓箭在迂回中不断射出,箭雨如飞蝗般落在狼骑阵中,却被对方的铁甲弹开不少——能跟着吕布冲阵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甲胄下的皮肉早被岁月磨成了铁。

“左翼已到预定位置!”张辽的吼声穿透厮杀声,他率领的骑兵突然转向,如一把弯刀切向狼骑的侧后方。张绣的队伍也同时收紧,两队人马像两只钳子,竟真的要将吕布的万余骑兵合围起来。

“主公!他们要包饺子!”郝萌挥刀劈开一名西凉兵,头盔上已溅满血污,声音里带着急色。

吕布却笑得更烈,画戟横扫逼退马超,余光瞥见两翼合拢的铁骑,眼中凶光更盛:“马超!你以为这点伎俩就能困住我?”他猛地回身,画戟直指张辽方向,“狼骑!随我杀穿左翼!”

并州狼骑闻声变阵,原本的横列迅速拧成一道锐锋,赤兔马一马当先,硬生生朝着张辽的队伍撞去。“铛铛铛”的金铁交鸣声里,张辽的枪阵竟被撞得连连后退,几名骑士被画戟扫中,连人带枪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温侯好手段!”马超的声音从侧方传来,金枪如影随形,直刺吕布肋下。这一枪来得又快又刁,恰好卡在吕布旧力刚尽的空档。

吕布怒喝一声,回戟格挡,两兵相交的刹那,他突然借力翻身,画戟顺着枪杆滑下,戟尖直逼马超面门。“来得好!”马超不闪不避,左臂猛地夹住枪杆,右手抽出腰间短刀,寒光一闪便抹向吕布手腕。

电光火石间,两人同时变招,赤兔马与极光马交错而过,各自带起一串血珠。

“包抄?今日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猎物!”吕布勒转马头,画戟指向被狼骑撕开的缺口,“儿郎们,跟我冲!把他们的包围圈砸烂!”

并州狼骑如脱缰的野兽,顺着缺口猛冲,张辽的左翼阵形顿时散乱。张绣想从右侧支援,却被狼骑分出的小队死死缠住,短矛与马刀碰撞得火星四溅,一时竟难以靠近。

旷野上,两队铁骑绞杀在一起,银甲与黑甲不断倒下,鲜血染红了枯黄的草地。张辽的枪阵虽被冲散,却很快重整队形,像一群坚韧的狼,死死咬着狼骑的尾巴;张绣则弃了短矛,拔出腰间环首刀,率领部下与敌骑近身肉搏,刀光劈落时,总能带起一片血雨。

“马超!敢不敢与我单骑决胜?”吕布的吼声在乱军中断断续续传来,画戟挑飞一名西凉兵,朝着马超的方向杀来。

马超一枪刺穿狼骑的咽喉,银枪上的血珠滴落,他望着冲来的吕布,眼中闪过一丝战意:“有何不敢!”

极光马与赤兔马再次对冲,枪戟交锋的脆响如钟鸣般回荡在旷野。这一次,没有游斗,没有巧劲,只有实打实的碰撞——枪尖刺向画戟的月牙,戟刃劈向枪杆的中段,每一次交锋都震得两人手臂发麻,嘴角溢出血丝。

“这才像样!”吕布狂笑着,画戟使得愈发刚猛,“当年你便与我不相伯仲,时至今日,你就想胜我!”

“温侯老了!”马超的声音里带着喘息,却更显锐利,“你的力气,接不住我这枪!”

金枪突然变招,放弃硬碰,转而如灵蛇般缠上画戟,枪尖顺着戟杆滑向吕布的手腕。吕布猛地撤戟,却已迟了半步,枪尖擦着他的铠甲掠过,带起一串火星。

就在此时,张辽与张绣的队伍终于重新合拢,将狼骑的后路彻底堵死。郝萌嘶吼着率军冲击,却被密集的枪阵挡回,身上添了数道伤口。

“主公!被围住了!”郝萌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吕布却仿佛未闻,只是死死盯着马超,画戟再次挥出:“今日便是死,某也要拉你垫背!”

马超迎着戟风挺枪而上,枪尖与戟刃第三次碰撞,这一次,两人都没有后退,两匹宝马在原地人立而起,发出震耳的嘶鸣。

旷野上的厮杀早已成了绞肉场。银甲与黑甲绞缠在一起,战马的悲鸣、兵刃的碰撞、濒死的嘶吼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连阳光都被染成了血色。马超的银枪越来越急,枪尖如暴雨般扎向吕布周身要害,每一枪都带着裂石之力——他知道,想留下吕布和这万余狼骑,光靠围困远远不够,必须尽快击溃核心的战力。

吕布的画戟舞得越来越沉,起初还能凭悍勇反击,渐渐的,格挡成了常态。赤兔马的喘息越来越粗重,四蹄在原地踏得泥土翻飞,却再难像起初那般纵横驰骋。他左臂的旧伤被震得隐隐作痛,方才与马超硬拼时震出的血沫还挂在嘴角,每一次挥戟,都觉得筋骨像被拆开般酸痛。

“吕奉先!你的力气呢?”马超的枪尖擦着画戟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吕布脸颊生疼,“这点能耐,也配称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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